兩人份的冬至
天氣失控的冷了，冷到需要裹大衣，才能將冰冷的四肢手腳，稍稍提升末梢的溫度。我那北漂的女兒屬南國體質，受不了北方的冷，把自己變成一隻棕熊，毛髮豐沛，一副準備冬眠的模樣。我突然意識到：冬，終於像個樣來了。十二月中的「冬至」也來了，北半球一年白晝最短的一天，也是夜晚最長的一天，隨著低溫來報到，提醒著我該做些什麼？
▲寶貝yoyo傳來在北部的她，2022.12.18
我憶起每一年冬至日，我們一家子在廚房裡，完美運用這夜晚最長的日子，搓麵糰、做造型湯圓，釀甜蜜的笑容，製造小家庭的共同回憶。那三歲長著針眼的zozo已經會搓小白熊圓仔，看見大小湯圓浮起來，會天真地說：「把它們吃到身體裡，讓它們到我們肚子裡玩吧！」
▲三歲半的zozo，2007.12.22
我還記得很多時候，冬至的湯圓被我們增添許多色彩，她們十歲的那一年冬至，買了火龍果揉進麵糰裡，成了桃紅色的火龍果湯圓；十一歲時，變成了黃色的南瓜湯圓；十三歲那年因為暑假去了京都，而興起加入抹茶粉，成了綠色的湯圓。火龍果紅、南瓜黃、抹茶綠成了左右家冬至的顏色，一種健康明亮的冬至色。
「今年不能和女兒搓湯圓了。」在一陣回憶後，我發覺到這個事實，並且陷入了憂愁當中，不過幾小時後有了轉念。雖然思念女兒，但過往的甜蜜已夠我溫存，我可不能因為孩子不在身邊，而漠視先前建立的家庭儀式，即便女孩不在，我也要與Doch兩人吃一碗湯圓，只要家庭儀式在，家，就在。
十二月十九日，二〇二二
一早就到市場去，採買各類食材，想提前煮湯圓，因為青農朋友江江種的水果玉米，非常適合加入鹹湯圓的湯頭，為了新鮮度（玉米幾天前就已採收），得提前煮湯圓。想必和我一樣，提前吃湯圓的人也不少，整個市場只剩下寥寥幾把茼蒿，而且少量卻一把50元，再尋找下一家，聽到不少人問：「老闆，沒有茼蒿了嗎？明天會有嗎？」我取消茼蒿選項，改換一樣好吃的山茼蒿，這一把才39元。另外，還買了台灣產地的紅豆，天冷時，紅豆甜湯比什麼都還具有溫肚的效果。
晚間料理兩人份的鹹湯圓，買了客家冷凍湯圓，湯底是我倆都愛的蔬菜湯，水果玉米是焦點點綴，當然不能忘了南瓜、香菇，高麗菜、番茄、豆芽菜，加入一條紅辣椒增加辣度，最後那一把山茼蒿，霸氣地成為引領湯頭味道的旗手。
煮南瓜湯底時，我一個人還忙著！糯米粉或水成麵糰，濕度憑經驗值，一小撮麵糰共搓出十八顆小白湯圓，量不用多，但需要它們的存在。
餐後喝了紅豆甜湯，小湯圓因為盡心搓揉，彈性十足，頗受下課後，飢腸轆轆的Doch讚賞。這是我為今年夫妻倆，持續的家庭儀式，不能忘，不能捨，因為家還在。遠方的女兒，冬至快樂！
後記：今年冬至是2022.12.22，別忘了一家人相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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