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海路走往牯嶺街
對一個不熟悉台北的南部人而言,當你告訴我「南海學園」時,是無法知道那在哪兒,又有什麼特別的意義。透過Google Map,我把游標落在台北市建國中學一帶,地圖標示周邊有著台北植物園、郵政博物館、國語實小、二二八國家紀念館,還有頗具知名度的牯嶺街。
▲這是1930年代的建功神社,圖像出自《閃耀台灣—台灣城市建築1860-1930》一書。1955年,建功神社被改建為南海學園內的國立中央圖書館總館。
若透過書本來認識這一帶,或許可以從我在牯嶺街舊書店買的《台北老街》一書中得到訊息,作者莊永明老師提到:
(日治時期)第五任台灣總督佐久間佐馬太的官邸,也位於今牯嶺街和南海路交叉郵政博物館附近;不僅二代總督的家居生活設在古亭,不少日本高官宿舍也設在此區,如當時「台灣第一位博士」杜聰明,他的宿舍即在今福州街郵政醫院。(p.265)
植物園是日本人治台的第二年(一八九六年)就創建的;初名為「台北苗圃」,一九一一年改稱「林業試驗地」,從事培植種子、幼苗,一九二一年再升格編制為「中央研究所林業部」;十八年後(一九三九年),取稱「台灣總督府林業試驗所植物園」,簡稱植物園,這是今日名稱的由來。(p.267)
在《福爾摩沙雨林植物誌》一書中提到「台北苗圃」,而我們確實走過的是在多年前到欽差行臺寫生時,走入台北植物園。憑藉著這些書籍及雙腳的回憶,大約可以捉到這一帶的氣氛。
▲二二八國家紀念館(曾是:美國新聞處)
三月十七日,二〇二三
走在南海路,經過建國中學,在校門口停了一會兒,除了第一次看到建中外,還想到好友妍伊在裡頭教書。我持續往前,經過二二八國家紀念館,它曾是美國新聞處,洪通在這裡展出他的第一次展覽而聲名大噪。這條路上有許多鳥叫聲,最明顯的是一群黑色的鳥集體噪鳴,用相機鏡頭拉近一拍,才知道竟是外來種紅眼戰士:輝椋鳥,牠們已經佔領這一帶人行道樹,吃相難看地集體吃著蒲葵果實。
南海路轉泉州街,為的就是滿足飢餓的小肚,看見建國中學的學生,中午可以自由進出,大嘆南部高中生難有這樣的自由度。吃了一碗「林家乾麵」,麵如高雄的傻瓜乾麵,加很多黑醋更好吃,魚丸裡頭有包肉,丸子是軟的,不是脆的,比較像是我在檳城吃的魚丸。飽餐一頓後才發覺,竟然都沒有拍照。
再往前的「建中黑砂糖刨冰」也好好吃,硬要說缺點,就是料好多,都吃不完,實在大方啊~
逛過「二二八國家紀念館」後,我從南海路走往牯嶺街,腦海中自動生成「牯嶺街殺人事件」。
《百年降生:1900-2000臺灣文學故事》一書中,在一九六一年林妏霜寫著:
一九六一年六月十五日,或許是個炎熱的夏夜。建中夜間部少年茅武約情敵於南海路美國新聞處前決鬥,情敵畏懼未來,情人劉敏恰好放學途經該處,兩人一同走至牯嶺街七巷底,茅武要求她不要再與他人來往,起了口角爭執,茅武突將藏在身上的短刀向劉敏刺去,連續七刀,鮮血染紅了她身上的童軍服。(p.234)
這段社會案件,把周邊景點都一一提起,建國中學、美國新聞處及牯嶺街。
我持續往牯嶺街走,也許因為附近有郵政博物館,所以有很多集郵家愛逛的店家及郵幣社。另外,這裡也曾是許多舊書攤聚集地。《台北老街》一書中提到:
牯嶺街的舊書業,起源於戰爭結束初期,當地的日本人被遣送回國前,整理家當,紛紛將值錢的古董、字畫、書籍等,拿出來販賣,想不到,這臨時的市集,在日本人走後,並沒有解散,而且有增無減,加以追隨國府的外省人,江攜台的字畫珍籍也拿來拋售,識貨的人,經常來此挖寶,牯嶺街成了舊書街,規模備矣。(p.275)
難怪,我在「松林書局」二手書店,感受到主人以收藏珍貴老書為傲。不過後來許多舊書攤移至光華商場,使得舊書街店家打散,人氣漸弱。
我在松林書局買了幾本書,和老闆閒聊。他告訴我,從前爺爺在南部做木業出口,二戰期間禁止外銷,只好北上找門路。於是,在牯嶺街擺舊書攤開始,到成為牯嶺街第一個有店面的書店,爺爺的漢學底子好,喜愛書法,門面招牌「松林書局」四字,就是爺爺所寫。
買了幾本書後,結束了這一段牯嶺街散步,未來我還想以此為中心,再繼續往外擴散,逐步認識臺北城。
「2023春日南方澳/台北之旅」:
延伸資訊:
1.【台灣犯罪事件簿】「牯嶺街少年」茅武(報時光)
2.【走讀台北】回到《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的書報攤!挖掘「台灣第一舊書街」的神秘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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