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拋開對死亡的害怕


▲2007.09.25的一片海,當時zoyo三歲初。

拋開敏感、拋開避諱,我想說說我的孩子這一年來對死亡意義的慢性轉折。


我的父親已經過世一年了,雖是365個日子,心頭的時間卻是很短,那幾乎就像是昨日才發生的事情就這樣經過了一年。成人在面對家人的「不見」似乎可以用一種內心活動的方式,度過心頭的不適,憂傷的我們非常清楚,他是永遠的「不在」了。我的孩子在去年此時才是個三歲多的孩子,我不清楚她們對「生命」、對「死亡」瞭解/體認的程度有多深?那時我用一種輕輕淡淡的方式來告訴她們:「爺爺好了,爺爺去旅行」。她們沒有多問,只是一直懷疑,媽媽說要跟爺爺告別的那一天,爺爺為何一直躲在黑色禮車裡不出來?


▲2007.11.16,三歲三個月的她們,什麼都不太清楚,前:zozo,後:yoyo

後來,她們很少再問起,但我卻一直在觀察她們姊妹倆對生命的體認,父親離開後,有幾個特殊的日子我們必須去祭拜,她們姊妹倆只是興高采烈又可以和其他家人相聚,但她們難道沒有感覺到不對勁嗎?爺爺呢?說好去看爺爺,為何爺爺遲遲不出現?爺爺不是只是去旅行嗎?為何大人對著小小的格子說著話,爺爺怎麼可能住在那個小格子裡?是呀!我想過這麼多問題,但卻沒有問她們。


▲2008.05.23,水墨創作,3.10ys。

每個東西都會死掉嗎?
一直到yoyo問我:「媽媽,每個東西都會死掉嗎?石頭會不會死掉?」
我才知道時間到了,慢慢地和她們討論生命議題的時間接近了。
是呀!只要有生命的生物都會死掉,包括動物、植物、昆蟲⋯⋯但是石頭沒有生命所以不會死掉」。
那一次我沒有說「人也會死掉」,我多留一些時間讓她們自行吸收與想像。在那之後,我們很常在動物頻道裡或是百科全書裡討論關於生物死亡的種種話題。

人也會死掉
在一個祭拜父親的日子後,我們談起這個敏感的話題,我在一長串的對話當中說著:「是呀!人也會死掉」,但我並沒有明說爺爺已經離開,因為我知道,她們慢慢就會明白,慢慢就會套入公式而發現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害怕嗎?
幾個月前的某一個早晨,我還在睡,我聽見身旁已醒的yoyo佯裝自己是貝貝小熊(yoyo的玩偶小熊)說:「媽媽(指yoyo自己),我不喜歡去世,去世代表永遠死掉了」,我雖閉著眼,卻被yoyo這一段話驚在心頭。
「人會死掉,你會害怕嗎?」我依稀記得某一次的談論中,這個問題讓兩個小女孩低著頭小心的點著頭。
是呀!任何人都會害怕,害怕身邊心愛的人離去,害怕自己終究也會離去,這種恐懼一直干擾著人的一生,小時候父親為了怕我吞下口香糖渣,而騙我吞下口香糖會死掉,就那麼一次,我真的不小心吞了一個口香糖,那一天我害怕自己將要離去,於是花一整個晚上對熟睡的家人一一告別,這種既恐懼又害怕離開家人的心情作弄我到凌晨,那時我好像五歲。所以,長大後我知道這種巨大神秘的事會讓人害怕,「zozo、yoyo,不要害怕,媽媽會一直陪著妳們,不管發生什麼事,相信媽媽,媽媽都在妳們身邊」,我堅定的向她們保證。


▲zozo畫鬼,2008.10.03,4.2ys

另一階段的接受
我花了近半年的時間觀察zozo、yoyo,沒有刻意談論,但如果碰到敏感時,我都不願意錯失討論的機會。最近zoyo喜歡畫鬼,也許她們知道鬼形象的意思,「人去世就和一般人一樣,只是他們在不同的世界,不用害怕」。
我總是這樣對她們說,我並不知道她們對「死亡」的體認有多深,但在父親忌日的這一天,她們已經知道什麼是「忌日」,她們已經知道爺爺是不可能再出現了,爺爺已經離開了,爺爺在不同的世界。
zozo在家裡瞄著父親的照片對我說:「媽媽,如果妳想念一個人,只要看著他的照片就好了」。親愛的zozo,謝謝妳為媽媽的難過找到抒解的方法,zozo的這一段話讓我明白一件事,我的女兒已經清楚瞭解「死亡」對於還在的人影響有多深,而他更感同身受的試著去安慰傷心的人。
而另一段讓我注意的對話是yoyo已經不止一次地對我說:「媽媽,就算我以後死掉了,我也要和我出生一樣,在媽媽身邊」。這一段話讓我感動好久,也讓我知道yoyo的確對死亡有了另一階段的接受,不管過程如何,我都小心翼翼的捧著她們那顆易受驚嚇的心。


▲經過一年,她們也許已經懂了許多,右:zozo,左:yoyo,2008.10.23,4.3ys

這是我記錄孩子對「生命」、對「死亡」的體認過程,你注意過孩子這方面的感覺嗎?仔細觀察,你將會發現孩子的問號一直,一直地冒出來。

後記:以上沒有特殊的宗教信仰,純屬個人與孩子的對話,希望朋友不要留下讓我很難回答的話,謝謝你們。

本文獲中時嚴選好文(2008.11.10)。

延伸閱讀:
面對死亡分離,處理情緒的繪本
孩子怕怕:怕怪、怕黑、怕鬼鬼
左右童書館:《狐狸電話亭》
不再靦靦的幼兒性教育
左右童書館:我好害怕
爺爺去旅行(3.3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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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真真因為害怕媽媽會死掉, 所以上上星期的畫畫課,是水墨畫, 她第一次畫水墨畫, 以前, 我們沒有給她接觸過, 老師放了一段雲門舞集的影片, 那段影片是描述一個人用肢體去寫字, 背後就會跟著這個人寫出書法字, 整段影片是黑白的方式呈現…讓她想到死亡, 所以, 那天, 她鬧了脾氣, 沒有上完課, 也沒有畫畫…
    對於, 許多敏感的孩子, 死亡還是可怕的, 尤其是她們最愛的親人 ~

    selena’s reply to 真真媽咪:
    真真媽咪,看了你的文章知道是哪一堂課了,真真好像對顏色很敏感,對顏色也有自己一套的解讀,同樣是黑色,zoyo確認為是”酷勁”的代表,因為Doch常常是黑嘛嘛的。
    最近看妳幾篇文章真有感覺,zoyo和真真的成長好接近,你家發生的我家也都差不多呢,我們一起共患難吧!
  2. Dear Selena:
    整整一個多月到那天….我的情緒是差到不行,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找不到一個讓內心真正快樂的事,來沖淡我的傷悲…
    Rose

  3. 潛水很久很久~ selena妳的心思真的很細膩
    一直學習著妳教導zoyo的點滴不管是快樂的事還是悲傷的事
    這篇的分享提醒我,我的小孩2歲,未來她也會經歷跟zoyo姐姐一樣對於”生命”的認識,我也希望我可以讓她不害怕更加的勇敢。
    PS.zoyo對於媽媽說的話,每次都讓我感動到不行耶!

  4. DEAR SELENA:
    關於生命教育,我ㄧ直很重視也很留意
    讀完此文,很有深刻的感觸。
    我認為,不管是什麼樣的情緒,都是一種生命歷程
    也是我們應該學習,並分享給孩子的課程
    想到幾本繪本,與你分享,希望你跟ZOYO都會喜歡
    爺爺ㄧ定有辦法~再見,艾瑪奶奶~獾的禮物
    恐龍上天堂~爺爺有沒有穿西裝
    生命是一種學習與歷程
    我相信在媽咪的引導下
    孩子對生命也會有更深的尊重與體悟~
    祝福你~給你一個擁抱^^

  5. 幾個月前腸病毒的新聞播著, Q比問我為何那個小朋友會死掉, 我回答他得了嚴重的腸病毒所以死了.
    Q比哀傷的說他不見了媽媽會很孤單,他會很孤單.
    爾後有幾個時候,我開完笑的昏倒、我流血, 他哭著說怕我死掉,哭的好傷心.
    我還沒有機會與他提到人都會死掉,我感覺現在的他還不能接受,
    我跟他說我會一直陪著他很久很久…
    很巧的是, 我今天騎車時想到要問你這個問題說…
    不知何故, 突然想到年老的公公如果走了, Q比怎麼辦呢? 他能接受嗎? 因為連我都無法接受.

  6. 父親去世時我六歲,不懂傷悲嗎?其實我懂…
    接下來孤兒寡母的艱苦生活才是考驗..
    經歷嘲笑..遭受白眼..
    讓人不得不變的鐵石心腸..
    死者已矣..活的人最重要..要幸福快樂唷!

  7. 我和我的孩子從沒討論過死亡,因為週遭還沒有經驗可以和孩子討論。
    但工作上,我卻和許多孩子討論死亡的議題…
    只是每當談起這些…總是心疼那些孩子…
    我先生是飛行員,他的同學同事已經好幾個過世了…
    我倒是常擔心..因為我無法承受孤單一人的感受….

  8. GIGI感受過她養的魚魚死掉~
    但她沒有親身經歷親人死亡的經驗~
    GIGI只知道如果爸爸媽媽死翹翹了~
    她會很孤單會哭哭~會看不到爸爸媽媽~
    死亡對於孩子是恐懼的~是害怕發生的~
    必須有相當大的勇氣去接受~
    這個年紀讓孩子接觸死亡議題~感覺好殘酷
    但這篇文章給我很深的感觸~
    給妳一個溫暖的擁抱~
    希望妳走出悲傷情緒~~

  9. 正想要寫信問你,心情好嗎?
    我上禮拜剛幫乾爹作了對年,儀式的過程中,還是忍不住哀傷。
    但我再心底想念著他,想像他還坐在客廳的樣子。
    對於孩子,這樣的心路轉折,真的成長也體認了。
    我也來,觀察一下我的寶貝。
    無論zoyo一定都發現了心愛媽媽的心緒了。

  10. 看了這篇,尤其是在一大早剛上班的時候,
    心情變得很沈重,都快不能呼吸了.
    尤其是:
    而另一段讓我注意的對話是yoyo已經不止一次地對我說:『媽媽,就算我以後死掉了,我也要和我出生一樣,在媽媽身邊』
    更讓我很感傷.
    天啊,人真的很辛苦,有七情六慾的.
    生死輪迴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唉,,,沈啊.
    要去喝個甜甜的奶茶,來補補心中的酸與苦澀.

  11. 好像四五歲的孩子對於死亡都有莫名的恐懼,也該是時候了解[消失與滅]這些概念了。小綱小維最近常問到關於死亡的話題,之前王永慶的事情我們也討論很久…,我發現他們對他人或是動物死亡的問題其實都只是[表徵],他們心理真正擔心的是爸爸跟媽媽的死亡,他們很在乎[老了就會死掉]這件事,不希望我會變老,因為我就會死掉…,孩子還是需要安全感…。
    我也是一直給保證我不會那麼快就老,沒那麼容易死…,呵呵,說不定青春期時還會咒我變成老巫婆呢?!

  12. 今年過完年後外婆的走,我們並沒有讓皮皮參與,只是生活中樹葉落下,繪本裏頭花辨掉落,螞蟻死掉…..,我只敢和皮皮解釋他們因為想念媽咪,去找他們的媽咪了,我想「死亡」這件事無論對於大人、孩子都是一個生命中一定會去面對的課題,孩子的新生和老人的逝去,唉@@~…沉重…
    不過妳的心情好些了嗎??Rose呢??我想人生中有許多事我們無法掌控,但我們可以盡力讓自已過的好些,對嗎??

  13. 這真的是一個很難的話題,我也很驚訝四歲的zoyo 已經能有這麼深刻的體驗。聆聆對於生病受傷都很害怕了,我們還沒有談過關於死亡的任何事情,有一次在路上看到一隻被車撞死的松鼠,我不忍跟她說松鼠死掉了,只說她受傷、不動了,她就很擔心很擔心,一定要去找松鼠醫生來看看才行。當然她也還小,但是,是我也還沒準備好和孩子談死亡。妳的這篇文章,我會一直留在心裏,總有一天會有用。

  14. 沒有任何信仰的我
    選擇的方式是直接告訴阿寶我所知道的關於死亡的“真相“
    大約在兩歲初
    我已經不記得為什麼我們之間會出現死亡這個話題
    我告訴她:
    去世/死掉 就是身體因為受傷 生病或老化 而壞掉了
    醫生沒辦法把身體修好
    就是死掉
    可是死掉以後 想法還是存在的
    所以他/她/牠/它還是愛妳的
    只要妳還記得他/她/牠/它
    想到他/她/牠/它時
    他/她/牠/它就會又活在妳心裡
    在我住的這裡 墓園是很自然易見的景象
    當阿寶問我那是什麼時
    我很慶幸我是如此解釋死亡
    於是我可以很輕鬆的告訴她
    有些人決定死掉以後把身體埋在地底下的一個木頭盒子裡…
    阿寶還沒真正面對死亡
    只有一個她心愛的折氣球企鵝 因為氣球老化而消氣慢慢變形
    那幾天慢慢變形的過程 她一直很難過
    可是最後也只好接受氣球企鵝的身體壞掉了的事實
    大哭一陣後 她說: 企鵝死掉了 可是牠知道我還是愛牠的
    真是一個對大人小孩都是很沈重的課題

  15. 有一本書”好好哭吧”可以告訴小朋友有關生與死,很不錯的繪本

  16. 就算已經懂得人生就是這樣來來去去之後…
    心境上和感覺上的平復真也還是沒這麼容易…
    能感到窩心的,
    真的就是陪在身邊的人依舊如此溫暖,
    且能感到放心的,
    是離開的也將會迎接更好的未來…
    只是說真的,當自己真要去想起,也不免感傷

  17. Dear Selena,
    看了你這一篇文章後,心有戚戚焉,約莫半年前,我和我的大姑,
    也針對如何讓小孩面對『死亡』和『宗教』有過一番深入的對話。
    kiwi和萱萱從小,我就避免讓他們覺得覺得『黑暗』是可怕的,『暗暗的』只是看不清楚,開燈就好。
    在他們比現在小一點的時候,『打雷』只是天空在唱歌,
    現在kiwi大了,有一天他問,為什們很遠的閃電聽不到打雷的聲音,
    在那個很好的時機下,我和他解釋,閃電是有很多雨的雲裡頭的正電和負電相撞時產生的光,
    而打雷就是相撞的聲音……….。
    在面對『生命』和『死亡』,我傾向於讓小朋友自然而然接受這是萬物自然的循環,
    不刻意製造死亡的可怕氛圍,讓他們自然的去發現,每一個物種,
    都會有生命盡頭『死亡』的時刻,但避免讓他們馬上聯想到媽媽或自己的死亡,
    因為在我自己還是孩童時,多少個夜晚,無法入睡,只因我一直困在死亡與輪迴的死胡同裡,那種害怕及不安到現在我仍然記得。
    Kiwi現在,已經知道人都會長大和老去,他知道,當他當爸爸時,
    他的爸爸就會是阿公,也會像阿公那麼老,當他自己是阿公時,
    爸爸可能會老的像阿祖,或已經死亡了。
    對小朋友而言,頓失親人,尤其是身邊的親人是很可怕的,我會希望他們在遇到之前,已經有較正面的心理建設,
    爸爸的例子,他在聽的時候,還算能理解我想傳達給他的生命演變,我還不敢以自己為例子,我擔心他只接收到他會失去母親。
    很多人會避免和小孩談宗教,但我覺得,大部分的宗教都是正面的,而且有一種支持的力量。
    我不會去灌輸小孩太深入的宗教或神話,但,我已經決定讓小孩相信『有神論』,但並不是真的有神,而是讓他瞭解在這個宇宙中,
    有一種力量,是我們看不見的。
    在那過程,我想傳達給我小孩的是,
    這個看不見的力量,是正面的,會保護著我們,
    就像有一天,如果媽媽老了或生病不在你生邊了,我也會化成一個你看不見的力量,
    在你身邊保護你。
    小孩慢慢長大了,一定會開始接觸到生老病死,我希望他能有正面的勇氣去接受這一切,尤其是身為人母的自己。
    失去母親,對年幼的孩童而言是最可怕的打擊,生命無常,我深愛我的寶貝,也因為這份愛,
    我希望,
    若無常發生時,我的愛是鼓勵而不是牽絆。
    小孩慢慢長大了,一定會在外面接觸到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我也希望,他們能有健康的心態來面對,而不必為未知而恐懼。
    最後,我想跟你說,看你的文章是種享受,你的思路很清晰,
    文筆很簡潔,同樣身為兩個小孩的母親的我,總是覺得,自己忙得亂了方寸和頭緒,
    為你加油喔!!
    kiki

  18. 我從以前就一直很困惑
    [死掉了到底會去哪裡]
    可是我問我家人
    他們都叫我別亂想…

  19. 很巧的
    就在回應selena這篇文章的隔幾天
    在下課回家的路上阿寶問:
    媽媽, 你會死掉嗎?__會啊~
    那我會死掉嗎?__會啊~
    (本來想藉機宣導一下健康的重要時 阿寶又說了)
    死掉會變成小小的螢光
    我一直試著要了解她為什麼有小螢光的想法
    一開始她推說是她的 mickey mouse朋友(當時在她ㄧ旁的想像朋友)告訴她的
    過了幾天 她才說是她自己想像的
    死掉會變成小小的螢光 一下看得見 一下看不見
    (我想是瑩火蟲給她的靈感)

  20. 人在不同歷程會經歷不同的快樂與傷痛,
    面對死亡的理解,小孩除了引導正向生死觀外,
    我相信他們在適當的年齡,可以對死亡做出最適當的解釋。

  21. 你好
    請問
    妳的”父親”,YOZO要叫爺爺嗎?
    不是叫外公嗎
    不好意思喔
    只是覺得好像怪怪的

    selena’s reply to 不懂:
    我們家沒有特別稱呼,zoyo的爺爺希望zoyo叫他”阿公”,所以我們就叫阿公,外公則叫爺爺,真的沒有特別區分,長輩喜歡就好。
  22. 看了很感動~看了很想擁抱~
    小小的ZOYO用自己的速度去吸收這個令大人都感到難過的問題。
    讓我覺得她們好堅強。
    謝謝妳的分享,謝謝妳讓我也有另一種思維去面對
    現在正在適應及了解 死亡 這件事的小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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