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上一次爬山是何時?已是半年前與大學生一起去刣牛湖山,算來,日子也久!這半年我們去了歐洲一趟,以背包客之姿鍛鍊體能,但我卻不小心染上病毒,以致於氣喘後遺症找上我,為了確認自己是否解除後遺症,休養半年後,我選了較輕易上手的山林步道,測試身體的耐力。
這是第三次來到刣牛湖山,後兩次來全都是為了Doch的「無支配課程」。 走在台南高雄分界的烏山山脈稜線上,視野遼闊可俯視兩縣市風景,這個觀測地理方位的絕佳地點是噍吧哖事件中,抗日志士的基地,是個易守難攻的藏身之地。
「三月十五日下山到台南,隨即趕到嘉義方面,調查阿里山山番(阿里山鄒族)。三月三十一日午後三點抵達達邦社(Tapangu),正好下著直徑約一公分的冰雹,覺得很新奇,就向番人查問,番人說降冰雹是少見的。今晚下起雨來,有點像冰雨。冒著冷雨轉往勃仔社,略微調查後,便結束達邦社一帶北鄒族的調查工作。」 森丑之助(摘自《生蕃行腳》)
「今天是九日,是登高的日子,天未亮就起床煮飯,吃過飯後穿好草鞋就出發了。破曉時已爬上南邊的分水嶺,旭日剛剛從新高山的側面升起,繞過Yabunaya山的山腰前行,忽然一隻水鹿不知從哪裡奔竄到我們眼前,番人立即舉槍射擊,可惜沒有擊中。」 森丑之助(摘自《生蕃行腳》)
「Yabunaya山南側的林木都被燒光了,連樹影都看不見,只在下方近楠梓仙溪上游溪谷處,還有濃密的森林。北側一帶是針葉樹的原生林,松柏林的底層密生著箭竹,在這裡我採到葉柄有銀線的植物,似乎是金線蓮的變種。」 森丑之助(摘自《生蕃行腳》p.261) 註:1900年4月6日,森丑之助一行人沿著水山、石山、鹿林山的稜線前進。Yabunaya山稜,指的是延伸到塔塔加鞍部的稜線。Yabunaya山指的是鹿林...
海邊長大的孩子啊,自然熟悉海味浸泡的鹹漁村,那烈陽撒落在地面會反光刺眼,長不高的樹無法遮擋炙熱的焰光、海水的亮度總是過高,還帶著一閃一閃的亮片,空氣中好似暗藏著漁獲百味,貓又循著味道久居在村落。這些這些,你應該都知道。
高雄左營離自家不遠,要往舊城去,常常是一個念頭就可以成行,那天,只是突然想吃左營大路上的「汾陽餛飩」,就驅車往二十分鐘路程的鳳山縣舊城去。
今年元旦爬山,走了一段烏山嶺水利古道,那是日治時期「官佃溪埤圳計畫」(嘉南大圳建造)中,八田與一與工作人員往返東西口探勘的路線,特地去走是因為有意讓Doch「無支配藝術實踐課程」的學生一起來走,算是元旦爬山慣例,也算是行前場勘。開學過後,我們果真就帶著年輕人再走一次東西口水利古道。
我每年都遠涉重洋來到台灣的高山地帶,燃燒青春的熱情;這裡有雄偉的群山、無盡的原始林、樸質的蕃人,以及好奇、冒險和多彩多姿的風物所交織的台灣群山世界,如今已成為今生不可分離、無法捨棄的存在! 鹿野忠雄(摘自《山、雲與蕃人》)
遠方的南玉山像一頭酣睡中的巨獸,牠的背脊依然曝露於溫煦的陽光中。我們現在勢必趁這頭怪獸熟睡未醒的空檔,趁牠還沒醒起來呼風喚「雲」以前,急速完成登頂。 鹿野忠雄(摘自《山、雲與蕃人》)
不該怨恨那無情的風、無情的雨。我想,我只要順應自然,率直地接受自然的賜予,盡人事就可以。雨靜靜地霑濕森林,也滲進我的靈魂。無怨無恨的氣氛中,我的身心被淨化得像澄清的水。 鹿野忠雄(摘自《山、雲與蕃人》)
我忘不了自己在摸索適當的言辭,想描繪眼前所見的色彩之美時,所陷入的失落感。人所擁有的語言能力,是何等的淺薄啊。急躁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想叫卻叫不出來,這時候,我不免感到茫然無助。 鹿野忠雄(摘自《山、雲與蕃人》)
每年元旦的爬山日,總是想著該去哪兒行?這些年總是在走讀曾文溪流域,不管是帶著小學生或是大學生,自己也持續「散步水圳邊」計畫。手邊的《圳流百年:嘉南大圳的過去與未來》已讀完,我想,或許該來走走「烏山嶺水利古道」。
這學期,Doch開設一堂實驗性的課程,他希望在閱讀與討論之外,可以到處遊走,移動教室。這堂課每週都有新計劃,學生們需具機動性、主動性的依地學習。
2023年清晨五點起床,八點多入步道,下午四點回到家,八點就掛點睡著了,我以為要一路睡到隔天,沒想到夢中盡是走在稜線的美好風景,有時怕滑一跤,睡夢中的腳竟然也抽一下,就這樣,晚間十二點我又醒了,被山林輕輕忽忽地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