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少婦長裙

母親節這日(2024.05.12),不管多麽忙碌,也要把這天特地留下來,回家陪母親吃頓飯。美玉姐穿上一件我少見的綠色衣服衣服及黑褲裙,她顯然為自己的日子特地打扮,還緊張地問我,「戴上髮箍比較好?還是不戴?」(怎麼很像我會一直問女兒打扮的事)。我說:「戴上比較漂亮。」她這樣費心裝扮,我卻忘了攜帶相機為她紀錄美姿,實在不應該!

出發去館子前,她告訴我,一直想拿一件長裙給我,叮嚀自己二十次都忘了。原來是她年輕時候穿的一件裙子,一直捨不得丟,想著二女兒應該可以穿。她邀約我一同上樓到房裡,打開衣櫥,然後拿出一件我從沒有看過的黑裙子,上面繡著花朵紋樣,繡工細膩,有些部分因為穿過多次脫了線,母親說,當時買就好幾千塊。

我接過手,她要我試穿看看,即便釦頭已壞,我也雙腳套進去,準備把母親的長裙穿看看。

「那是我生完妳後,買的裙子。」我一邊穿,她一邊說。

當我穿上來後,發覺母親的腰圍大上我好幾吋,是會掉下來的裙子,我玩笑地說:「我比妳瘦耶。」

但當我聽到是生完我之後,她買的衣服後,突然覺得不應該取笑母親,當年她這麼辛苦生下小孩,我卻在笑她的腰圍。

「生下我喔~難怪,妳身材還沒有回復啦~還胖胖的啦。」我立即改口,說她仍肉肉的,是因為我出生的關係。

我想著數十年前,那個二十四歲的少婦,剛在冬天生下了女孩,身軀仍有為孩子儲存的脂肪熱能掛在身上。這樣微胖的她,無意間看見一件繡著花樣的洋裙,為了犒賞自己,決定多花一點錢買下它,這件裙子就跟著她數十年。

謝謝母親在母親節時反送我一件長裙,這是一件和我一樣年紀的長裙,雖然它扣不上來,但我會去修改成可以穿的尺寸,我要把母親的少婦氣質穿在自己的身上,也用來告訴我,不管多麽忙錄,都要善待自己。

後記:

1.謝謝哥嫂今日一起吃飯(都是哥哥出錢的啦~),今天還邀請小舅公一起用餐,美玉姐最聽她小舅的話,我一直聽到八十幾歲的小舅公叨唸她說,要多出去走一走,看看外面的風景,看看外面的人,好壞都是自己心裡知道的。

2.我大二的女兒今天去哪了?一個在拍片作業,一個在表演廳打工,都是正向的事,都是讓媽媽放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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