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家庭報告:聶魯達與《聶魯達的信差》(12ys)

暑假期間,集中與zoyo共讀《聶魯達的信差》一書(也是我以前讀的書),這本書的主角是智利詩人聶魯達,他在1971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1973年死於白血症。書中的年代約1970年代,正是智利社會黨贏得政權時期,此時,智利左派右翼一片混亂。若對應於台灣此時期,台灣正開始著手十大建設,1979年發生的美麗島事件。


在共讀《聶魯達的信差》一書時,常常發生一些讓zoyo不好意思的事,因為書中有許多段落是男歡女愛的情愛字句,每唸到這,正進入青春期的兩少女就頻頻露出「好噁心」的反應,我就得以正常的態度來賞析。我們著重在解讀郵差馬利歐想當詩人的心路歷程,那帶有一點黑色幽默及憨直的反射行為,與時代背景相融,多少有點悲喜相交。


▲yoyo報告中

七月二十六日,二〇一六(升國中的暑假)
讀完書後,我們一起聆聽電影原聲帶中悠悠的朗讀詩句的聲音,還一同觀看《郵差》電影外(電影與書的內容相差許多)。除此,我讓兩姐妹進行資料搜尋並與我們分享報告(其實是我把查資料的功課丟給她們啊!懶媽媽),zozo報告的主題是:「智利」這個國家;yoyo則負責介紹聶魯達,她還找了幾首聶魯達的詩與我們分享。

20160726-zoyo的報告-1

Doch近來研究方向是「馬克思」、「社會主義」、「資本主義」⋯⋯,他說要試著將這嚴肅的主題與國中生分享,這些看似難懂的議題,若是一步一步慢慢來,還是可以讓中學生理解的。

20160726-zozo報告-1

以下分享幾首yoyo找到聶魯達的詩:

回到自我

有一個人回到自我,像回到一間
有鐵釘和裂縫的老屋,是的
回到厭倦了自我的自我,
彷彿厭倦一套千瘡百孔的破舊衣服,
企圖裸身行走於雨中,
有一個人想讓潔淨的水,自然的風
淋透全身,卻只再度
回到自我的坑井,
那古老、瑣屑的困惑:
我真的存在嗎?知道該說什麼,
該付,該欠或該發現什麼嗎?
–彷彿我有多重要
以致世界連同其植物之名,
在它四周黑牆的競技場裡,
除了接納我或不接納我別無選擇。

讓我們等候

尚未來臨的其他時日
像麵包,或椅子,或藥品、
商品般等候升起:
未來歲月的製造廠:
靈魂的工匠
正在建造,估稱,準備
苦澀或寶貴的日子。
時機一到它們會前來叩門,
賞我們一只橘子
或立刻謀殺我們。

而就是在那種年紀……詩上前來
找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它
從什麼地方來,從冬天或者河流。
我不知道它怎麼來,什麼時候來,
不,它們不是聲音,它們不是
字,也不是沉默,
從一條街上我被叫走,
從夜的枝椏,
驟然地,從其他事物,
在粗暴的火間
或者獨自歸來
在那兒,一張臉也沒有
而它處及了我。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的嘴
不知道如何
命名,
我的眼睛是瞎的,
某樣東西在我的靈魂內騷動,
狂熱或遺忘的羽翼,
我摸索自己的道路
為了詮釋那股
烈火,
我寫下了第一行微弱的詩句
微弱而不具體,純粹的
無意義,
一個一無所知的人他
單純的智慧,
而突然我看到
天空
鬆解、
洞開,
行星,
悸動的農園,
戳了孔的陰影,
篩分著
箭矢,火與花,
纏捲的夜,宇宙,
而我–無限小的本體,
醉倒在偉大星夜的
空虛裏,
類似,神秘的
映像,
感覺自己在純粹的
深淵中,
與眾星一同轉旋,
我的心向風中逸去。

後記:
今年六月,派從南國回到台灣來,一年高雄、一年台南的帶他逛,今年與他說再見後,他傳了簡訊告訴我,在若水堂留了一本書給zoyo。
這本簡體書《給孩子讀詩》編輯得真好,好喜歡!
馬上又唸了其中一段聶魯達的詩給她們聽。
派,真謝謝你,書裡頭真的收集了好多詩,插圖也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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