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01

聖誕禮物緩延成了新年禮物

「我們也想要送媽媽聖誕禮物。」

女兒在我面前坦承，在網路上買了一個「禮物」要送我，她們倆笑嘻嘻地說：「我們也要當聖誕老婆婆。」除了驚訝外，對於她們想做一個施愛的人，感到很安慰。

禮物寄到超商領取後，女孩用一種誘惑的語氣說：「禮物就在我書包裡，不能偷看喔～」我一向不喜歡偷看（女兒信任媽咪，平時日記都亂放，她們知道媽媽絕不會翻），不想介入太多秘密，對於挖掘八卦不感興趣，連讀小說也不想翻到最後一頁預先看結局，在應有的時間得到當下的驚喜才是我熱中的，所以，絕不預領聖誕夜的開心，任何誘惑就是無動於衷。

▲2022.01.01，zoyo 17.5ys

早在一個月前，女兒就準備好禮物，她們告訴我，想要讓媽媽得到聖誕節醒來，看到床邊有一個禮物的興奮感，她們甚至煩惱著：「怎麼辦？除非我們比媽媽晚睡啊，不然怎麼給媽媽遞禮物？」我很高興她們在十七歲時，可以有能力送幸福給人。但事事難料，怎樣也沒料想到聖誕夜前一天，女兒控制不住的情緒，讓媽媽生氣又難過，我透過先生傳達著：「我不想收到禮物了。」

就這樣，溫馨的聖誕夜蒙上憂鬱的色彩，我們度過了安靜的聖誕夜，什麼話都沒說。萬籟俱寂的夜晚，一年前聖誕老公公的微微細聲不再有，我不知道她們心裡有什麼聲音，但我心裡有太多雨落聲。早上，女兒鼓起勇氣，躡手躡腳地把禮物放在我房門口，就像是從前聖誕老公公那樣輕巧的動作，禮物並沒有被收下，孤單地擱置在一角。

原諒我，無法平復前兩天的心情，發生的事不能忘記，不能疏於處理，佯裝沒事只會讓傷口無法結痂。

我沒有在那天收下女孩第一次送媽媽的聖誕禮物，也沒有將早已準備好給她們的禮物，在該遞出的時間獻上。我清楚，枕邊人對於「聖誕老公公」光榮卸職仍不肯放手，失去這份工作好像失去了某些連結，他疼愛女兒，希望在聖誕夜把「希望」（多添加疼愛）放在孩子的房邊，那已不是小朋友口中說的「乖小孩，聖誕老公公才會眷顧」，而是一位父親仍給孩子支持夢想的動力。但因為這事件，我們也擱下了這禮物，兩份禮物各自難堪。

日子就從12月24日到12月29日，那個壞情緒的女孩終於寫了信，充滿歉意的告訴我，她有多後悔讓媽媽傷心，又多希望媽媽收下她們倆送的禮物，那個一直被冷落在牆角的禮物像個哀憐的孩子，在親子之間成了犧牲品。

▲zoyo送我一頂有熊圖案的毛帽，三個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