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根和小秋》與玩偶的長年友情
〈外人不懂〉
別逗弄他 扔身子 拍擊絨毛身
他的感覺 你不會懂
別阻止我 和他說話 啣著秘密傳到耳
別取笑我 和他協定 貼身盟友的關係
他的感覺 只有我懂
大學生女兒與我通訊息,雀躍地告訴我,網路傳言主人與玩偶會很像。她拍了張自己與麋鹿玩偶的合照,刻意做出接近的表情,問我像不像?我一時也說不出來,眼觀她那副清純傻呆的模樣,還挺有幾分相像。笑答:「有一點像,幸好當時不是買豬豬。」母女倆在訊息欄貼上眨眼笑三枚圖示,彼此有共同的結論:要慎選玩偶。
也許是太常聽到女兒對著玩偶說話,把它當作有生命的貼身好友一樣對待,時時親它,甚至還為它們慶生,我這被內定為「外婆阿嬤」的角色,也忍不住常常討論麋鹿豆豆與小白熊阿白,好似它們真是我的一家人(肯定是!)。
想起它們陪伴女兒好多年,從蓬蓬絨毛到現在略有乾癟危機,被抱得多緊密從絨毛就可以目測。玩偶對小朋友來說,恐怕是「心靈朋友」與「盟友」加乘關係,沒有比玩偶更忠心於自己。
這天午後,翻到一張舊照片,是女兒晚上睡著的模樣。兩人睡意深沉,在床上入眠,近點看,兩隻玩偶眼睜睜地都沒有睡,俏皮的躺在她們身上。這是她們與玩偶在一起的第七年,有時我也產生幻覺,它們好似有靈魂般地陪伴我的女兒,而且收藏女兒所有的秘密。
手邊這本《小根和小秋》裡的狐狸玩偶也一樣,像是具有靈魂似的,陪伴小女孩長大。故事一開始就暗示著,這是一個奶奶預買的玩偶,在嬰兒床邊等待著小主人。這個玩偶叫做「小根」,小嬰兒叫做「小秋」。小根陪著小秋,成為寶寶生命中的第一個朋友,彼此形影不離,互相扶持。當小秋從嬰兒長大到小女孩,身形漸漸大於小根時,小根非但沒有長大,甚至隨著歲月漸漸折舊,就如女兒的玩偶一樣,嵌著歲月的痕跡。他們得回到奶奶家,請奶奶治療好小根,於是,有了一趟回外婆家的冒險旅行。
或許成人會疑惑,可以如此嗎?小孩可以自己搭車去旅行嗎?
可別潑冷水!繪本故事總是可以完成小孩獨立出遊的願望,不過,即便有大人同行,在孩子的世界裡,也許只有他和玩偶在一起也說不定。
這則故事從頭到尾都沒有將「小根」認定為玩偶,讀者能從圖文慢慢推敲而出,它和主人平起平坐,一起生活、一起冒險,即便與主人身形的比例逐年改變中,帶著歲月的痕跡,也不減對主人的付出,主人也不會嫌棄自己的「心靈朋友」。
那些小孩世界中,才有的可愛畫面,在林明子筆觸線條中,細膩地描繪,就如小根尾巴被夾住了,小根小秋一起在車門邊吃便當。主偶一起共患難,一起共度美好的時光;還有小根被狗兒叼走,小秋奮力爬上沙丘,使盡力量找尋小根。展現主偶間堅定情感,主人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偶。
末段,小根聽到要洗澡,嚇著要逃跑,看了不禁莞爾一下,林明子留了一小段俏皮的畫面逗著小讀者。想起女兒玩偶常常處在「洗澡才乾淨」及「常洗澡玩偶會壞掉」的兩難之間,這一段似乎讓玩偶說出心聲。
僅以此篇介紹文獻給小白與豆豆,謝謝他們陪伴小芹與小芮這麼多年。有些時候,沒有他們,我還真不知如何幫助女孩度過悲傷。
書名:《小根和小秋》(KON AND AKI こんとあき)
文·圖:林明子(Akiko Hayashi)
出版社:維京國際
出版日期:2023年04月初版(原作於1989年出版)
適讀年齡:0-6歲親子共讀;6歲以上自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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