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2.20

壓歲錢

▲zoyo過年好開心！2015.02.15，10.6ys

數十多年前的那個年代，每逢新春過年，總是有許多事得忙！小孩們得在除夕這一天晚上換上新衣裳，穿著新買的衣服睡覺，才不管柔軟不柔軟，穿新衣可是除夕睡覺的基本著裝配備。不僅如此，小孩們還會興奮地等著除夕凌晨的零點時刻，當零點一到，一個年完整的過完，新的年開始起跑，此時，鄰居家家戶戶響起鞭炮聲，像是慶祝新年，也像是一種象徵性的趕年獸。

這是我童年的除夕夜，這一夜對當年的我來說可是開心至極，不僅可以熬一點夜，還有壓歲錢可領。但除夕過年的禁忌也很多，奶奶不准我們說關於「死」、「衰」……等字眼，這些字在新年期間地位相當低，可不允許隨意脫口而出，否則像是會倒楣一整年似的，如果不小心說出來，一定會被奶奶罵到臭頭，瞬間降低喜悅度。

領壓歲錢這件事可樂了！小孩手裡握著大人發的紅通通的紅包，手心也跟著印上紅色的色料，宛如手也笑得紅通通。奶奶說，睡覺前，要把壓歲錢放在枕頭下，壓著錢過一晚，同時也是過一個年。和爺爺奶奶一起睡覺的我，可聽話了，把紅包牢牢地放在枕頭下，整晚都守著這份規定。（總覺得人們對金錢的原始喜愛應該是從領壓歲錢這件事來的，而對金錢的慾望好像也是這樣被這些紅包袋包裝出來了。）

▲zoyo包紅包給大人與玩偶，不過都是銅板幾枚

我把這些兒時過年的禮俗告訴女兒，也像奶奶一樣叮嚀著她們要把壓歲錢壓在枕頭下。這個延續我童年的小活動已在我們這個小家庭實施多年，女兒覺得這就是過年必做的事。不過，她們更有新花招，每一年收到壓歲錢的她們，在此刻變得格外大方，她們也會為我們包一個紅包，一個負責爸爸的，另一個負責媽媽的，然後，還相當友愛地為對方包一個小紅包，以及相當有母愛的為自己的小玩偶包小小紅包。夜晚睡覺時，竟還為小玩偶準備小枕頭，讓這些玩偶也壓著壓歲錢一同歡慶新的一年到來。

▲玩偶晚上睡覺時，還將小紅包壓在枕頭下

女兒啊，真是愛我們啊！真是大方的女孩！我接過紅包袋，用手仔細搓摸，就能感覺兩枚銅板的份量，我笑問：「是十五元嗎？」負責我的壓歲錢的yoyo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答：「是十一元。」我睜大眼，誇張地問著：「去年，妳包多少給媽媽呀？」她賊賊地說：十元。」我說：「所以今年才漲一元啊？！」yoyo笑嘻嘻，一副賴皮模樣。此時，呈現的是一種「小氣財神」的可愛。

節省是美德，愛惜錢也是珍惜擁有，雖無法稱上大方，但這些小氣已夠我感動，小孩每年包壓歲錢給我們，而且年年漲，年年都可以在她們的記帳本找到幸福的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