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到台東都蘭,觀賞好友吳其錚的陶藝個展後,靈魂宛如也在那場域被洗滌了,我溫著感覺,裹在身體,卻怎樣也說無法陳述,詞窮抑或是難以言說的感動?問起身邊的他,「你這次感覺如何?」他用一種肯定的語氣告訴我:「這次是直覺的,直接來。」
我將扁扁的石頭 丟往水面 期待它能輕盈跳躍 打出美妙的水花 但總是不如意 噗通一聲 絕望地往水裡墜
老媽撥了電話給我,問起這麼冷為何跑去花蓮了?我告訴她,旅行五天都是好天氣,每日都出日頭。我感謝老天賜予好天氣,強化了旅行的舒適感,從前到花蓮、宜蘭總是濕氣重重,這一次卻是陽光普照,一點雨氣也沒沾染到。
四天三夜的寒假旅程,用了十七篇文章記錄完畢(此篇最終),旅行中賦予意義是我多年來必釀的過程,閒逸放鬆、充電充實、再學習、操練文筆都是內在目的,在書寫旅記的過程中,一次又一次地回朔返遊,除了回味無窮外,逐篇的紀錄是我與自己的對話。
多年前那個冬日午後,來到成功漁港,魚市水泥地面濕濕搭搭的,擺滿著剛入港,捕捉上岸的各類大小魚,種類多到不知其名(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懂啊),當時九歲的yoyo忍不住問:「這些都是真的魚嗎?」喊價的人、穿著青蛙裝的漁民、識貨買魚的人蜂擁而至,注視著這些絕對是真的魚,整個魚市場生氣勃勃,充滿了喊價的吆喝聲。
幾年走訪台灣東部的經驗,習慣北上時走海濱公路【台11線】,可以遊賞位於右側的太平洋,隨時停靠觀景很方便,而南下則走花東縱谷的【台9線】,可以穿越多個鄉鎮,走走停停,鄉鎮美食一路享食。 「隨黑潮行」延續此模式,第二天從台東市出發,一路開車到花蓮豐濱鄉磯崎村。
一趟旅行專注的不僅是古蹟建築、城市風光、自然景色,有時活蹦蹦的生物也常引起我的注目。觀察多年相識的植物,看看時間軸下它們成長的速度,是我的小小樂趣,而突然跳出的動物朋友,總是把旅程的歡樂曲線拉到高點,牠們的出現往往都不按牌理出牌,像是彩蛋讓人驚喜連連,此時,旅程的豐富度快速晉升一級,落下一個大大的「!」。
旅行中,若沒有個安靜的地方稍作停歇,我不知道該如何沉澱白日過多的刺激,更不知如何轉化歸入內心的抽屜。
旅行台灣東部,離開首站大武漁港後,滿腦子都是孤獨漁港及無助木麻黃的景象,纏繞著無奈心情繼續行駛台九線。同樣在台九線大武段(大武南濱休憩區,快到時會有指標),有個相當知名的戶外裝置作品,這一站是給左右女孩開心拍照的,也因為停留拍照,剛剛的纏繞的心情稍微鬆解。
寒假「陰雨綿綿三日遊」的最終站是在台東山里車站,我們要在車站不遠處,釋迦樹旁畫這棟可愛的「山里福音教會」。
第一次到花蓮台東,遇上陰雨綿綿下雨天,景色模模糊糊,像是對焦不明的風格照。我看不見愛的山,也看不到愛的海,心裡幾分落寞,總覺得應該還可以做些什麼吧?!否則明日將帶著失落感離開東部。
十年前,在池上遇到一個年輕人,他告訴我,人生正遇到挫折,決定來池上當農夫一陣子,想一想未來,他說這件事時,我們正在吃池上便當。 這天,到池上車站旁的「米貝果」時,問起櫃檯的老闆們是不是當地人,她們竟然都來自台南與高雄,還告訴我:「池上的米特別黏人。」聽完這句話,我想著:當年的年輕人不知是否還在池上?!
寒假旅行第二天,仍下著雨,昨日在光復糖廠睡了放鬆舒服的一覺,全家窩睡在榻榻米上,關上障子門,熱度一直保持著,把日式宿舍的玻璃窗點鋪上一層薄薄霧幕。
還記得二〇一八年邀請台南正興國外交部長高耀威來「行動講堂」演講時,被他滿腦的創意點子逗笑,眼前的他實在太有梗了啊,隨時隨地都會迸出妙趣幽默的想法。最令人敬佩的是,他都願意起而行,不是空頭說說而已。演講末後閒聊時間,他告訴我,可能會到一個很遠的地方開書店。三個月後,二〇一九年二月,耀威果真到台東長濱鄉開了一間,相對於台南正興街遠的要命的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