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03

【西瓜左73計畫】老闆寮仔開講：千歲團／瓜農的自由／各地西瓜採收期／河水氾濫（2024.03）

隔了三週，再次來到曾文溪河畔的西瓜田。一上河堤往下望，實在嚇了一大跳！西瓜真的是「一暝大一寸」，大得很有感。

三月二十六日，二〇二四，pm4：30

實在驚人！西瓜好大一顆，比上回來大上一倍，每顆西瓜旁都插著一支竹籤，這可是一路下來，被選中的良瓜。現在它們有多大呢？陳大哥要我輕捧看看，哪捧得起來啊？沈甸甸地完全無法駕馭，現在的它們大約25-27斤（15-17公斤），熟度約五分熟。問起品種名，陳大哥精確地說：「華寶」。我趕緊打開手機查詢：

華寶，果型為長橢圓，果重12~17公斤，皮色淡，甜度13-14度，紅肉。

陳大哥一直陪著我們，而他的接班人柏豪忙於農事，現在正在進行殺菌工作，他要我們自己逛、自己看，然後唸了小黃狗阿福，似乎唸牠怎麼沒記得我們。這天他幾乎無法和我們閒聊。西瓜田很大，照顧起來非常費時費力，陳大哥說：「我們早上七點就開始玩了。」玩？這樣樂天的說法真讓人喜歡。

他開始和我們聊，在寮仔來一段開講。

千歲團

聊起了「千歲團」，說台灣現在各地的農作都剩下最後一批阿嬤級的農工，願意這樣刻苦耐勞的做。我想起了菱角田的千歲團，想起電視上報導宜蘭蓮霧的採蓮霧奶奶們，又想起了青農旗哥想盡辦法想培育年輕一代，陳大哥說得有道理，這是最後一批國寶級人物，要對她們好一點。蓮霧報導新聞中，老闆甚至得貼心於包便當這件事，知道奶奶們喜歡吃魚肉，就盡量選擇魚便當。

陳大哥的千歲團奶奶們很可愛，上回閒聊，還尊稱老闆為「大老闆」，兩個兒子為「大少爺」、「二少爺」，聽來像是鄉土劇裡的人物。

瓜農的自由

陳大哥說起二兒子自動說要一起種西瓜，「肖年仔願意接最好。」他說起一般人對於農地作穡人的想像就是很忙碌，盡量排除這樣的工作。但農事其實也是自由的工作，可以不必被公司制度所捆綁，他的兒子想要的就是自由。我突然想起，柏豪屢次告訴我，忙完這期，他就無聊了。應該也是客套地說明自己工作的自由度。

台灣各地西瓜採收期

好奇學生我又問喜歡到處旅行的陳大哥：「您會不會特地去看其他地方的西瓜田？」他直說：「會啊，會啊。」然後引發他分享自己的觀察。「台灣各地種西瓜的方法不一樣。同樣的品種，花蓮種的方法就跟我們這邊不一樣。」問起有何不同？他說，瓜畦的面積就不一樣，花蓮的瓜畦面比較大。

我們又問起：「三月中看見標榜著『花蓮西瓜』的小貨車賣著西瓜。」對瓜事敏感的陳大哥馬上反應：「那不是花蓮的西瓜，都是我們西邊的西瓜。」由此，他就分享自己觀察台灣各地西瓜採收期。

12～01月｜屏東楓港

02～03月｜枋山

03月底～5月｜台南鹽水溪、曾文溪

5月初｜台中大甲溪、濁水溪

05～06月｜花蓮

06～07月｜宜蘭蘭陽溪

07～08月｜花蓮

10月｜台南曾文溪

11～12月｜東港

這採收順序是從事二十多年的瓜農的全島西瓜記憶，而這才讓我恍然大悟，原來台灣西瓜全年都有採收，印象中夏季產西瓜是來自花蓮的採收期。也難怪，小貨車賣的西瓜要叫「花蓮西瓜」。

河水氾濫

關於上回柏豪提起的曾文溪氾濫一事，已有六年，河水未上岸，他們很擔心，六年一次爆發恐不堪想像。陳大哥刷著手機相簿讓我看，畫面停留在2018.08.24，整個河床滿滿泥沙水。我搜尋網路新聞，那一天因為豪雨，台南停班停課，那天豪雨不歇，中南部汪洋一片。我好奇這一天我正在做什麼，相片簿裡什麼都沒有，甚至隔天還去參加一個活動。若不是從事農業工作，我們怎麼會對這樣的天災有敏感度呢？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